盛又夏呼吸紧窒,心脏扑通乱跳。
她希望傅时律别醒。
但是耳边,男人的声音却显得很清晰,“这是什么?”
他将手机强行拿过来,手臂钻出了被窝。
手机屏幕被打开,亮光映衬出一张心虚的脸,她面色被光照得瓷白如玉。
“你是不是要给我个解释?”
傅时律从床上坐了起来,点亮房间灯的同时,扑面而来的威慑力压得盛又夏开不了嗓。
“你拿我的手机干什么?”
“我要给梁念薇发我们的床照。”
傅时律一个眼神劈过来,“你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
盛又夏佩服自己,能找到这样的借口,“这对我来说,多解恨。”
“她眼睛看不到,恐怕你要白费力气了。”
盛又夏看他将手机放回床头柜,应该是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她妈妈会代为转告的,说不定一看到我们的亲密照,就直接拒绝你们来往了。”
傅时律听完她这点坏心思,居然并没有动怒的念头。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漂亮脸蛋,蛇蝎心肠。
“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别把心思打到她身上。”
她躺回到被窝里,转身背对着男人。
“那你让她离我远点,别出现在我面前。”
眼不见为净,要不然就是一山难容二虎,她本来就对梁念薇有怨气,逮着机会肯定要想方设法出气。
她走她的阳光道,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不管梁念薇是有意还是无意,盛又夏都想把她从独木桥上踹下去。
盛又夏每天都要吃药,她要确保她的眼睛能拖一天是一天。
医院里。
梁松连控制不住要发火。
梁母紧紧地抵着门,“你轻点,你要干什么啊。”
梁松连走过去,将她给推出了病房门,并且反锁。
梁念薇坐在床边,脸上没有惧怕。
“连着三天,我的摊位都被人砸了,他们就是盯准我来的,我现在一分钱都赚不到。”
“哥,砸就砸了吧,你先去做点别的。”
“你说得轻松,我他妈等着饿死吗?”
梁念薇手放到边上,轻刮着那层床单,“我马上就要手术了,我不想一辈子这么瞎掉。哥,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的问题。”
梁松连望着自己粗糙的双手。
他真是傻啊,靠炸肉串能发财吗?
既然现在有更好走的路摆在他面前,他为什么不走?
梁松年坐到盛又夏对面时,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女人可真漂亮!
他觉得傅时律可能是眼瞎。
“你特地把我约出来,有事吗?”盛又夏不动声色,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凑到买香的钱了?”
富家千金说话都这么难听?
梁松连脸上泛起冷笑,“是啊,我即将有一笔进账,很多很多钱。”
“那恭喜你了。”
梁松连将一个信封递到盛又夏的手边。
她装着不解的样子,但还是将里面的照片拿出来。
接着,盛又夏满脸吃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就开门见山吧,我是梁念薇的哥哥,五百万,你把这些照片买断,要不然我就发到网上去。”
盛又夏赶紧说不要,气焰也瞬间压了下来。
“外界一直以为你跟你老公很恩爱吧?你也不想让别人看你笑话吧?”
她紧张地握着照片,喝了一口水,强压住心里的慌张。
画面中,梁念薇坐在床上,傅时律俯身凑在她跟前,应该是在检查眼睛。
但这样偷拍的角度看着,很像是亲吻。
盛又夏看着相片的画质,像是在监控上截图下来的。
他居然为了钱,在亲妹妹的病房安装了监控?
“这样总够了吧?”
盛又夏一眼看出这是借位,但她紧紧地掐着那张照片,恨不得将它掐烂掉。
梁松连很是得意,喝了口咖啡,呸,真难喝。
“怎么样,值不值五百万?”
盛又夏将那些照片都收起来,“你是不是要得太多了?”
“你就别装了,你能拿不出这个钱?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然你就等着跟你老公一起上头条!”
梁松连推开椅子后,扬长而去。
盛又夏绷紧的神色,一点点松缓下来,她轻呷了口咖啡,嘴角浅浅地勾起。
等她吃完东西后,就开车去了华兴医院。
傅主任的号,都得提前一个星期抢。
护士台的姑娘们看到她,一个比一个热情。
谁都知道盛又夏人美心善,这不,护士台上已经摆满了吃的。
盛又夏拎着杯咖啡,靠在专家室的门口。
有病人从里面出来,傅时律等待下一位病人时,目光抬了起来。
他一下看到了盛又夏。
她穿了双长靴,一件齐腰短大衣,将腰线勾勒得更加完美。
盛又夏怀疑自己有点制服癖,她就喜欢看傅时律穿着白大褂,配着金丝边的眼镜,妥妥的衣冠禽兽。
身边的病人要进去,盛又夏叫住了她。
“你好,帮我带杯咖啡给傅主任。”
“好。”
病人走进去后,将咖啡放到桌上,“傅主任,您女朋友啊,真漂亮。”
傅时律视线收了回来,“哪里不舒服?”???.??qubu.
“我眼睛这两天……”
男人背后有扇窗,光从窗外肆无忌惮地照进来,傅时律的轮廓被磨砺得分外柔和。
他给人看病的时候,都比跟她在一起时要温柔。
盛又夏有些自嘲,傅时律让那么多人重拾了光明,可他却要来抢走她的光。
上午,最后一个病人走了出去,盛又夏这才揉着坐麻了的腿起身。
她走到里面,傅时律看到她时,有些诧异。
“你还没走?”
“想跟你一起吃个中饭。”
盛又夏来到男人的办公桌旁,他桌上干干净净的,除了电脑和笔筒之外,就还有一些病历。
傅时律从抽屉里拿了饭卡。
“走。”
“我刚才坐得腿都麻了,不想动。而且你们食堂里人太多了,要不我在这儿等你,你给我打包回来呗。”
傅时律毫不遮掩地打量她,“爱吃不吃,你还是自己去外面点吧。”
都说撒娇女人最好命,盛又夏觉得可以学一学。
她踮起脚,趁着男人不备,一口亲在他嘴角边。
“老公,你就答应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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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