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脱险的群众、学生在看到一具具尸体从废墟中或抬或抱出时,起初是低低的呜咽声,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
失去亲友的人开始嚎啕大哭,用哭声将他们的恐惧、痛苦宣泄出来。
今夜,对在场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个无眠之夜。
……
翌日。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在破败的小镇,人们才得已清晰、没有障碍地看到地震之后所造成的破坏。
哭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青壮年男人们已经擦干眼泪,加入了救援的队伍,跟着忙碌的官兵们一起抢救受困的人,连他们自己的小家都没来得及顾上。
霍宛也带领着战士们忙了一晚上,众人身上都带着伤,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
一晚上,战士们轮流休息,每次休息都很短,都想把自己的休息时间压缩到最短,把更多的时间留给等待抢救的群众。
他们都知道,推迟一秒,就有人在谁都看不到的角落悄然消失,永远不会再回来。
谁也不敢耽搁时间,连吃饭的时间都压缩到最短。
霍宛则是彻夜无眠,一直在留意他们所负责的搜救范围,尽可能照顾到每一位战士、每一位受灾群众。
战士们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他们愿意不顾危险抢救受灾群众,他身为他们的长官也不能不顾他们的身体。??qubu.
在看到战士们疲累的时候,他便道:“出来,我跟你换个位置。”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的战士都愣了。
“霍少校,就快发生余震了,你不能这么做,太危险了。”
霍宛面不改色的说道:“要是发生余震,里面的同志不危险吗?快点,别耽误时间。”
“少校!”战士们还是不同意。
霍宛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走向他们支起的救援口,一把将那名战士拉出来,自己钻进去了。
一群士兵眼眶都发红了,静立不动。
霍宛说道:“人命都是平等的。我比你们年长几岁,活得比你们时间长。家里还有一群弟弟妹妹,不像你们大部分还是独生子。”
霍宛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将一个最近的孩子抱起来送出去。
那个孩子还清醒,但显然是被吓到了,被送到通道口了,还是无意识地抱着霍宛的脖子不放。
最后双方拉扯了好一会儿才把那孩子给抱上担架,让医护人员去治疗。
大家一边抢救伤员,一边警惕余震的发生。
霍宛害怕余震的发生,他们新挖出来的救援通道口初步判定有二十名左右的学生,其他还不包括已经在地震中死去的。
这些孩子们本来是能坚强的面对与等待的,在看着自己的同学一个一个被成功救出去时,他们的心情也越发的急迫。
场面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
而最要命的并不是这些孩子都在同一个地方,有些只隔了一层墙板。
如果在完好的建筑里只隔了一堵墙,那很好处理,绕过去就没问题了。
在一片废墟里,只隔二十厘米,就可能是生与死的距离了。
而这个距离,他们可能需要重新计算挖掘方式和救援方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发布的余震时间越来越近。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起来,害怕余震让他们前功尽弃,让他们好不容易看到的曙光又熄灭了。
而战士们的心都系在霍宛身上,好几次他们都想代替霍宛去通道里救人,均被霍宛拒绝了。
等发布余震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都没有发生余震,他们的心稍稍放下了,但不敢完全放下。
因为余震可能会在下一秒发生。
他们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当坑道中他们所发生的有生命体征的最后一名孩子送出来时,全场都爆发中热烈的欢呼声。
霍宛也松了口气,开始将已经没有呼吸的孩子的遗体抱出去。
直到确定没有孩子留在这个坑道内,也没有看到剩下的尸体,才在外面的战士们的帮助下离开了坑道。
战士们看到他平安出来,都红着眼睛扑上去抱住他,不少战士还哭了出来。
**
霍家。
霍予非看到前方的反馈报告和救援视频,默然不语。
战妃却是红了眼眶,哽咽道:“这傻儿子!”
霍予非搂出她的肩膀,将她带进怀里,说道:“我们的儿子是我们的骄傲。”
“我只要他平安,他就是一棵废材也没关系。”
“我知道。不过,他能更优秀你一定会高兴。”
“老娘的心脏病都被他吓出来了,还高兴个屁。”战妃擦了擦流出来的眼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画面中的霍宛。
在一片军绿色的海洋中,她还是仅凭着一个背影或后脑勺就能认出她的儿子。
霍予非的眼睛也紧紧地盯着屏幕,说道:“儿子有儿子的追求和立身的法则,做父母不该过多干涉。无论我们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我什么时候阻止过你们男人的追求和选择了。”战妃推了他一下,“我太命苦了,生下来的都是儿子,怎么就不能生个软萌萌的小女儿,连个小棉袄都没有。成天跟你们这群硬梆梆的男人在一起生活,心都被伤得透透的。”
“对不起。”
战妃的眼泪根本止不住,目光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追随着屏幕上的霍宛。
她作为一个母亲,担忧自己的孩子。
其他战士的母亲,难道就不担忧她们儿子的安危?
她的儿子的选择,她尊重,也认同他的选择。
同时,也会尊重他的选择。
他们这些年的教育,把他塑造成这样一个战士,她是为他骄傲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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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