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这么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闹了半天,是我亲爸让人把我给绑了,害我变成了个光头,给我心里造成巨大的心理创伤,实在是有些尴尬啊。”
霍予沉朝她伸了伸手,褚非悦把手放到他的掌心里。
霍予沉轻轻揉按着她的手,软声道:“想哭吗?我宽大的怀抱还等着抱你呢。”
褚非悦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个孩子了,发生点什么事只会用眼泪解决。”
褚非悦说道这里眼神黯了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霍董,我这辈子想要有很良好的父女关系怕是难了,我过往的经历都没有教会我这一点。”
“褚教授过去的生涯里也没学会这一点,你们就以慢慢绕着吧。我以前还以为褚教授的性情属于温和那一款,没想到折腾起事儿来真是毫不手软,连亲生女儿都绑架得行云流水的。”
褚非悦想起被绑架的那些时间,只能用心力交瘁来形容。
恐惧、惊骇,害怕突发情况的发生,每一分一秒都变得十分难熬。
让她转头就能原谅她爸做的事,她真的做不到。
哪怕那只是试探,她也觉得恐惧。
对她而言,那就是一场真真实实的绑架,没有作假的成分。
褚非悦试着握了握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的双手,掌心的皮肤因为被镜子的碎片割裂了,现在都还没什么知觉。
那场绑架不只是对她的心里造成了严重的创伤,对她的身体同样也留下了明显的伤痕。
十几岁的时候,褚非悦想就算伤了身体,也不要让心里留下什么创伤,那伤是不可磨灭的。
随着这些年见识的增长,逐渐开阔的心胸,她有了完全相反的认知。
她心里上的伤反而没这么重要,会因为心灵足够强大而渐渐变得不重要。
但身体上要是留了疤,基本就一直绵亘在那里,驱散不去。
见一次,能回忆一次伤口的来源。
霍予沉见她情绪不怎么高,拍了拍她的脑袋,“有什么话被闷在心里,我真是没见过比你还闷的人了。”
“我什么时候闷了?”褚非悦不满地反抗道。
“你那性子真的是有点独。你愿意对别人好,却习惯性把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什么事都憋着。”
“我以为我这几年有所进步,没想要还是这么独。”褚非悦对此也有些惆怅。
她的性子在生活和工作中都不属于带有侵略性,都还算温和。
但基本上也不会找谁吐露她的心事,有什么多半也自己忍着,熬熬就过去了。??qubu.
唯独对霍董不一样,霍董是完全满足了她的朋友与爱人的双重身份。
所以,有了霍董在身边,她跟其他人的联系就更少了。
要不是她还有工作,否则以她的性子真可能会过上零社交的生活。
霍予沉:“你想过上零社交的生活我也不反对,你这人本来也不是热爱社交的人,从你以前管理下属的方式就知道了。几乎不加好友,不发朋友圈,也不看朋友圈,连线上最基本的社交时间都不愿意花,谁还指望你在线下还有点动态啊。”
褚非悦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还好经过筛选之后,在我身边的人都是这一款的,相处起来也省事。”
“谁说不是呢。”霍予沉摸她毛刺刺的脑袋有些上瘾了,手就没离开过,说道:“等你头发再长一点咱们就办婚礼,睿睿和安安也正好是最可爱的时候,时间更好。”
褚非悦想起他画的婚纱,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顺便减个肥,到时候穿婚纱好看点儿。”
“你全身上下都没有几两肉,你减什么肥。再减下去就剩个骨架子,好看哪?媳妇儿,不是我说你,就你这审美真是有点上不了台面啊。你瘦成一把骨架子,人家指不定脑补我在家各种虐待你呢。”
“难道没有吗?”
“有吗?媳妇儿,给我摸摸你的良心,看它还在不在。你这么说太扎心了。”霍予沉说着一脸坏笑地伸手要袭胸。
“流氓。”褚非悦尖叫着避开了。
“好歹坐实了流氓行径了再骂啊。啥都没干算什么流氓?”
褚非悦拿起抽纸砸他,结果被他一闪就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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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予沉在养伤期间,秦家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秦兆用命和实验室,以及他多年的研究成果挽救了秦家。
不过,秦家还是被刮了几层皮,气数也没有以前好了。
芷之和老怪物的复制品也被限制了行动,出入都有专门的人看着。
霍予沉看着魏逢传过来的老怪物复制品的容貌,发现确实不错。
放到现在他的脸完全能秒杀小鲜肉,更别提他那与老怪物如出一辙的气质了。
他们虽然被人看着,但也还有一定的自由,对他们而言也算是不错。
他们这类人本来也活不了多久,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也不会剥夺他们一定的生存自由与行动自由。
而乔阳也受到了他应有的责罚,由于身体原因被判了缓刑,每隔半个月要去司法部门报到,并且限制出国。
这对一个正要极速发展的公司而言是个极大的惩罚。
至于那块地的事,霍予沉没有出手干涉。
毕竟褚韵峰砸进去了几十个亿,他再视金钱如粪土,也不能让那几十个亿打水漂,只能让褚韵峰安排的人和云腾集团继续折腾。
褚非悦则将白思汇给劝退了。
倒不是白思汇见了芷之,还跟芷之有一定的接触,而是她在处理文件丢失的事件态度不佳,完全没有体现出一个分部经理该有的责任感和专业。
宁城分部本来就有些乌烟瘴气,再有这么个负责人,基本就可以关门了。
褚非悦正在琢磨宁城分部新负责人的人选时,封秘书进来了,“褚总,有位姓余的小姐找您。”
“姓余?”
“是的。”
她认识姓余的人就两位,现在就只有余郝符合条件了。
“请她进来。”
封秘书应了一声出去请人了。
不一会儿,余郝走了进来。
褚非悦起身迎了上去,“余博士,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刚好路过就上来看看你。”余郝看着褚非悦已经长出来的短发淡声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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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