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默身心俱疲的由黄丫枝扶着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
黄丫枝:“唉,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你想想言言以后的医药费、康复费怎么办?你现在才刚开始,不知道在医院没钱的艰难。我这两年是经历了个够,知道没钱不容易。那钱,你不乐意拿,觉得那是你女儿的命的钱,你心里的槛过不去。可要是有一天,你就缺那些钱才能让你女儿康复,你怎么办?我这话是不好听,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毣趣阅
陆默仍旧默不作声。
黄丫枝话也只劝到这里,再深的就越界了。
黄丫枝说着去了护士站,拿卡的小护士把卡递给她,“黄姐,这卡你替陆叔收着吧,也怪不容易的。”
“我收着不合适。”
小护士:“我收着也不合适啊。”
黄丫枝想了想,“那我写个字据,大家互相监督一下。”
小护士连连点头,“行。”
黄丫枝写完字据跟护士站的几个护士签完名之后,才把卡收了。
拿着那张里面有五十万的卡感觉像是捧了个烫手的山芋,心里也不由得颤了颤,不由得幻想了起来要是这五十万是她的该有多好。
她的工资不高,加上离婚后她为了照顾她儿子,早就辞职了。
平时就在医院里找点临时护工的活做做,赚点生活费和稍微补贴儿子的医药费。
她儿子的医药费用的是她卖房子的钱,暂时还有,但入不敷出的钱终究是有花完的一天。
黄丫枝虽是这么想,看到陆默的时候还是把卡塞到他手里,说道:“陆哥,这卡你收着吧,别因为一时的气愤断了以后孩子的路。”
陆默接过卡,紧紧地握着。
没有温度的冰凉卡片,把手都冻了一下。
黄丫枝见陆默呆怔的样子,站起来往陆微言的病房里走了。
病房里的陆微言浑身都在颤抖,还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抽搐,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事情。
黄丫枝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出了病房找陆默,“陆哥,你过来看看言言,她好像不舒服。”
陆默立刻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跑进病房。
陆微言除了颤抖和抽搐外,脸更是白得比病床上的床单还要白。
陆默按了服务铃,然后握住了陆微言的手,“言言,你冷静一点,别激动,好好养身体,别激动啊。”
陆微言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浑身依旧在剧烈的颤抖。
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进来了,简单的检查之后立刻将陆微言推进手术室里。
陆默紧跟在医护人员身后,焦急地跟到了手术室前。
直到手术室的门都合上了,他才恍然地停住了脚步。
心脏在那一刹那间蹿起一阵剧痛,陆默连忙按住了心脏,害怕他会有什么疾病。
他们家现在已经容不得他再生病了,他要是垮了,这个家就彻底毁了。
一想到这里,陆默就有用恐慌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每天来医院一两次,才切身体会到了健康的珍贵,同时还极度害怕他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他要是出了问题老刘和言言该怎么办?
这个后果他们一家三口真的承担不起。
**
顾道道:“我这里没有你的拖鞋,你就打赤脚吧。”
“以前不是有吗?”
“心情不爽,把你之前留在这里的东西全让家政阿姨扔了。”
顾道竟无言以对,他不明白他姐都被惯得骄狂到了什么程度,还是对他的时候特别放肆,简直是没有任何拘束了,完全不管他听到那些话时难受不难受。
不过,一听听了二十几年他也难受不过来了。
顾道就是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踮着脚公用洗手间洗了把手和脸。
顾道趿着拖鞋在客厅里溜哒了一圈,总算是想起医药箱的位置在哪儿了。
她从最下方的抽屉里拿出医药箱放在客在的矮几上,然后也洗了个手,便坐到餐桌边。
顾道见她坐下了,就快步走过来坐到了她侧面的位置。
顾蕴见状笑道:“小顾,觉悟挺高啊。”
“以前我跟人打架,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的,你不也叫我别坐到你面前碍你的眼吗?”顾道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后来不是跟你说了理由?”
“嗯。”
他姐是跟他说了理由,理由却是“你连打架都不行,还能干什么,赶紧给我好好练练拳脚功夫。要不以后谈恋爱钻小树林遇到劫财劫色的,你还能直接把你女朋友扔在哪儿,自己跑了?”
顾蕴:“吃吧,吃完后你洗碗,然后自己上药。”
“知道了。”
顾蕴没再说什么,自顾自的吃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br>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