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韵智见状无奈的走了。
褚韵智离开褚家后,让司机把车开到一座庄园前。
一个家仆模样的人连忙将褚韵智迎了进去,“大先生,老爷和夫人等您用膳呢。”
“他们怎么知道我会来?”
家仆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褚韵智也不再细问,进入庄园里的主屋。
主屋内温暖如春,褚韵智把外套交给家仆,然后坐到褚老爷子和褚老夫人对面,“爸妈,您两位有事?”
“听说你今天去找韵峰了。”褚老爷子说道。
褚韵智眉目微敛,不咸不淡地回道:“什么事都瞒不住您二位。”
褚老爷子下垂的眉眼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又恢复的平静,“你不用拿话刺我们,我们也很关心韵峰的事。”
“您两位的关心真低调,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你的父母。”褚老夫人自褚韵智进屋之后第一次开口。
“我是没有资格指责您两位,现在韵峰铁了心要走,您二位对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褚老爷子面色一滞,“那是韵峰自己的选择,跟我和你妈无关。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别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扛到肩上,除了让你自己累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你和韵峰都有这个毛病。”???.??qubu.
褚韵智平静地看着褚老爷子,郑重道:“爸、妈,我不想用阴暗的心思揣测你们。您两位看得比我和韵峰都远,我相信您二位当年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将陆一语和褚铭的事瞒了下来。可这件事已经过了将近三十年,事情也已经曝光,您给韵峰、陆一语、褚铭一个解释很难吗?您两位为什么宁愿让他们怪你们也要坚持瞒着吗?人心很脆弱,平时看似无所谓,但一旦伤了,就再难修复。您二位就宁愿看着韵峰和褚铭搬离望城去别的地方生活吗?”
“你觉得现在告诉韵峰他会不走?”褚老爷子说道:“你弟弟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应该清楚,从他知道有陆一语这个人存在开始他就已经恨我们了!”
“那还不是您两位明知他的孩子另有其人的情况下,你们都不愿意告诉他吗?你们明明知道他对何非的感情有多深,还瞒他这件事。”
“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何家的人宁愿让他们亲生女儿的孩子流落在外?你连这一点都想不通,居然任性、执拗的来我们面前大呼小叫。”褚老夫人语气很冷淡,她是个眉目肃清、寡淡的老人。
当她的语气刻意压下来的时候,多了一抹清冷与超然,仿佛不为任何事情悲喜。
“那是何家的事我无权干涉,我只想问问你们,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韵峰唯一的孩子流落在外,也不愿意提醒他?又为什么到了今天也不给他一个解释?”
“如果他想要解释他会自己来找我们,而不用借着你的口知道答案。”褚老夫人说道,一点愧意都没有。
“他来问你们会告诉他吗?”
褚老爷子和褚老夫人没有回答。
褚韵智这一刻真想冷笑一声,“爸、妈,也许是你们看事情看得过于透彻,不在乎浅薄的血脉、父母对孩子的情份,你们心里有你们的沟壑,但我恨你们这样的态度。”
褚韵智说着站起来要往外走。
褚老夫人喝道:“站住!你怎么跟你爸妈说话的?有没有一点教养?我就知道褚家不能靠你,一个六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这么莽莽撞撞的。你就是这么对你的下属的?你怎么聚拢人心?”
“这些不劳您两位操心,我自有分寸。”褚韵智说完快步往外走。
坐到车内时,褚韵智发热的脑子才稍稍冷却了一些。
活到他这把年纪,他已经鲜少如此暴怒了。
褚朝是个不让他操心的孩子,他和他妻子的感情也算融洽;在公司、生意场上也很少有人这么跟他说话。
突然跟他爸妈对峙的时候,他心里就像架了一把机关枪,一直在突突突的射击,根本不能用理智思考。
他可以理智他爸妈的想法,活到他们那把年纪了向晚辈低头、认错可能很难,他们落不下面子。
可他们宁愿看着褚韵峰和褚铭走,也不放下面子,他真的无法理解。
褚铭是不是褚家的儿子,他并不在意,对他影响也不大。
但褚铭这孩子他挺喜欢,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以后也会支持褚朝和褚铭继续有往来。
这一点毋庸置疑。
随着年纪渐长,他越来越珍惜兄弟手足的感情,心里对褚韵峰也越发的依赖,就算平时也不经常见面。
可一想到他的弟弟就生活在他的不远处,他就觉得安心。
其实他和褚韵峰工作性质差距很大,几乎没有什么往来,平时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可就算是坐在一起喝喝茶、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他真的无法接受褚韵峰搬到殷城去,还是带着对褚家的失望与不满。
褚韵智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飞雪,心里一阵怅然,“去二先生家。”
“是,先生。”
车子重新停在褚韵峰别墅前的院子里。
褚韵峰正要下楼吃饭,看到褚韵智再次过来,心里叹了口气。
从别墅里拿了把伞出来,为褚韵智撑漫天的飞雪。
褚韵峰:“大哥,你又何必这样呢。
“我心里不舒服。”
“在这件事上我没怪过你,你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我去殷城只是想跟小语多一点时间相处,我想把我曾经欠她的父爱都补上。”褚韵峰看着伞外飞扬的雨雪,说道:“那种感觉你不明白,对于小语的事我最恨的是我自己,但我恨的时候又觉得其实那样也挺好,我和小铭培养了一份父子之情。这种感觉常常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语。因此,我想离她再近一点,尽力弥补我的亏欠。”
褚韵智闻言眼眶微微湿了,他当然不会直眉楞眼的相信褚韵峰所说的话是他心里全部的想法。
谁能轻易原谅瞒着他女儿存在的人?
如果褚韵峰对何非的感情淡一点,他不会那么恨他的家人和何家人。
褚韵峰为了何非的离世内疚了大半辈子,甚至终身不续娶。
这种感情演变而来的恨又怎么会少?
褚韵智心里很清楚,哑声道:“以后有时间经常回来看看我好吗?别断了联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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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