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偷偷盯着难不成还能光明正大看着他吗？
叶絮婉稍稍咬了咬牙，“殿下，奴才明白了。”
“明白就好。”
确实要光明正大地看，不过也不是她去看。
收买人手这一点叶絮婉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只是还没等叶絮婉查清楚萧妃宫中谁好收买，墨青松要与侧妃完婚的日子就定下来了。
就在五日后。
墨云铮这两日上朝时，墨青松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半分即将到大婚的愉悦。
“大哥婚事将近，这些日子也着实辛苦了，是该好好高兴高兴。”墨云铮漫不经心摇着手中的折扇，“就是不曾想到大哥这么心急，都等不到再回暖些。”
墨青松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墨云铮手上吃瘪，现在一看见他就满腹火气，闻言冷笑一声，“毕竟是四弟亲自从南州城一路护送回来的，自然要着急点。”
不过婚事过后，墨云铮就未必笑得出来了。
转眼婚期已至，来来往往道贺的官员大臣不计其数，不过未娶正妃，侧妃先过门的事情终究还是不好听，规模并不算大。
“恭喜恭喜，贵妃娘娘过两年怕就要喜得金孙了！”
“大殿下这么出色，贵妃娘娘真是好福气啊！”
一句两句恭维的话并着礼物一起送出来，林贵妃纵使心里再不喜欢陈银银，听这些话心里也是舒坦的。
更莫要提皇帝也确实喜欢小孩子。
要是墨青松有了皇帝的第一个皇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恭喜贵妃娘娘了，”墨云铮手中端着酒杯，上前两步眉眼弯弯道喜，“日后可有的热闹了。”
林贵妃看着他依旧仪态端庄笑的温婉，“是啊，还真是托了太子的福气。”
待众人落了座，新娘子才被拉着走上前来，一一行过礼，叩拜改口。
墨青松扶着陈银银，面上一派温和，做足了怜惜心上人的样子。
“慢着些，晚些时候会有宫人给你送些吃的过去。”
陈银银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喜婆搀扶自己往房中去了。
那些臣子携来的家眷大多是妻女，夫人小姐都坐在一块儿，小声议论新娘子是什么出身。
“说到底也不过是侧妃，若不是明亲王开了侧妃的例子……”
剩下的话不说明白，可谁都知道这是在讽刺陈银银不过是个妾。
林贵妃坐在皇帝身边，又看向墨青松，叹了口气，“你倒是心疼她，母妃还有只钗子想送给她，你就让她休息去了。”
墨青松笑着上前两步，双手接过了钗子，“儿臣稍后就亲自给她戴上，母妃放心。”
这番话免不了又是一顿吹捧。
“孤怎么记得前些时候皇兄还不怎么乐意，看来这么几日相处下来皇嫂还将皇兄给收服了？”墨云铮站起身看向墨青松，目光落到那支钗子上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孤就在这里祝皇兄和皇嫂白首永偕了。”
墨青松微微举了举杯子，“那就借四弟吉言了。”
“啊！”
一声尖叫自筵席角落传来，大殿寂静了一瞬，而后又闹腾起来。
皇帝脸色骤然一变，“怎么回事？”
林贵妃噌的站起身，今日不管怎么说都是墨青松的婚礼，出了这种乱子那还得了？
“启禀陛下，是云家小姐突然吐血了！”
-
筵席结束的兵荒马乱，墨青松作为新郎官还是被林贵妃劝回了房。
而本该与此事毫无关系的叶絮婉却被扣了下来。
“奴婢亲眼所见，句句属实！就是小叶子公公端上来的糕点害了云小姐！”
叶絮婉看向她，这个婢女很眼熟，从筵席开始之后就一直在云家小姐身边伺候，应该是云家带出来的。
她说看见了，在场的人都会相信她的说辞。
“你不要血口喷人！”叶絮婉丝毫不怕，先不说在场的太监宫女不止这一个，就是她真要给云家小姐下毒也没有理由，“莫不是你自己毒害了云小姐，反过来贼喊捉贼了？”
皇帝冷冷看向底下两个争执不休的奴才，只觉得愈发头疼，“够了。”
他一开口，谁也不敢再出声。
唯独墨云铮悠悠然坐在那里，好似这些事情都跟他没关系，“孤只好奇一点，小叶子为何要害云小姐？”
“云小姐乃是户部侍郎的嫡长女，与她一个奴才素未谋面，一个太监又有什么理由豁出性命害人？”
这一点皇帝也不可能想不明白。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就是再不可能也不能放过了。
叶絮婉下意识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林贵妃，后者虽然面色不悦，却也看得出来这件事她应该也不知情。
那就是另有人在搞鬼了。
“你说，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孤就要觉得你是故意谋害朝廷命官的子女，是敌国细作了。”
他一顶一顶帽子扣下来，那婢女脸色白了又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奴婢自幼跟在小姐身边，又如何会害小姐！”
“只是亲眼看见这么个阉人害了我家小姐，这也是错么？”
这一字一句，大有要把墨云铮一起拖下水的意思。
林贵妃对此自然喜闻乐见，面上却怒斥道：“够了！陛下面前，岂容你大放厥词！你说太子身边的奴才害了你家小姐，可有证据？”
自云小姐屋内出来的良嫔眼眶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一通。
一见叶絮婉，就是半分形象也不要了，扑上去狠狠给了她两个耳光。
“狗奴才！本宫前些日子与你在御花园不过有些口角，罚了你，你就如此怀恨在心！连本宫的外甥女都不放过！”
叶絮婉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口中立刻泛起血腥气，只是良嫔这么一叫，她也听出来了。
心里暗骂良嫔还真是条逮谁咬谁的疯狗。
杜容华盛宠一时，她就不惜用自己的孩子弄死了对方。
而现在自己只不过在德妃宫里，良嫔看不顺眼了。
她就要用手段来对付自己。
“良嫔娘娘！奴才真的冤枉啊！”叶絮婉现在哭的已经得心应手，大腿都不用掐。